Page 26 - 綠意會訊-2018六月號

穿上四十年前的綠制服

文：周黎英 66 和

四十年了，時光何其悠悠。人生有幾個四十年？我和「小綠衫」之間，可真是 一是穿著者的體重增減變化，衣服不再 我下課後立即將小綠衫攜回，並必須精
情緣匪淺。 稱身舒適；二是喜新厭舊，款式過時、 確地吊掛在『孫女的衣櫥』裡，說是作
不合潮流。生完兩個孩子以後，我的體 為日後高中升學奮進的目標，可收十足
2017 年 12 月一女中畢業校友重聚 重維持在一個堪稱健康的基準上，基本 激勵及庇佑之效。於是在基測前的一年

餐會開始前，隨著超過千人的 6 字級校 上無甚大變化，所以眾衣離櫥的原因， 間，常瞥見女兒書房裡，那總是敞開的
友們陸續報到，重逢的喜悅、激情和節 概屬後者。撇開環保和簡約因素不談， 衣櫥，以及一個佇立於櫃門前正在沉
制下的喧嘩無可止抑地漸次擴散，而後 數十年來，曾有過多少衣服在衣櫃裡懸 思、撫觸著小綠衫的身影。然而小綠衫

蔚然成海，彷彿已淹沒了整個典華六樓 掛而又離出？我已無法計數，對於它們 的加持，最終並未在考學上奏效，女兒
層面。穿梭在當日餐宴所在的花田盛事 確切的樣式型貌，亦已印象模糊，泰半 無緣考上北一女，因而心情異常沮喪。
廳外，和自家的同窗好友們在巧思設計 不復記得。唯獨這件源自於四十年 那段時日裡，
精彩重聚回顧
的校景背板前，盡情地攝影留念。擦身 前北一女中畢業時所留下的綠色

而過的同儕中，經常發現似曾相識的面 長袖襯衫，歷經多少個寒暑更
孔，卻又想不起名字來，該是當年表現 迭，仍以其睥睨群衣之姿，
傑出、曾借調書籍文具或經常過渡來往 獨獲主人厚愛，至今，依舊

於教室窗前的鄰班同學吧！透過確認， 安然無恙、怡然自得，默
久違的歡喜洋溢在彼此的臉龐。 默盤踞於衣櫃一方。
當下悔不當初，還有幾分「失魂」。本
重著綠衫，綠衣人共同的榮耀 綠衣加持，祖孫三代
次 2017 四十重聚餐會，言明了歡迎校
情深
即便是就學時空未曾交疊的 76 級 友自備綠衫，於是同學們或「重購」或
學妹或 56、46 級學姊們，間或迎面， 「轉借」，會場上的綠影因而多了起來。 細數自己和小綠衫
也有一種「宛如故知」的默契，只因那 未料，我這件蟄伏了四十年、學號繡線 之 間 的 情 愫， 可 謂 與

雙雙溫馨的眼眸和笑意，身著的綠衣， 殘脫了一半的小綠衫，竟然可以重出江 日俱增。究其原由，首
自然流露出獨屬於綠園人的幸福和光 湖，在離開北一女校園後，第一次陪著 先得歸功於母親的慈悲和細心，珍視
亮。 主人四處週遊走跳，好不風光。 一件有紀念性並蘊含生命深意的綠衫。
記得 2007 三十重聚時，自認顧及 在我高中畢業後，母親悄悄地將當時已
綠衣獨享鍾愛，盤踞衣櫃逾四十年
班級統一拍攝作業方便，每人必須一律 顯無用的小綠衫保留下來，予以洗淨燙 她終日抱著小綠衫啜
套換大會提供的綠制服，於是將自己的 衣櫃就像是衣服的旅館，多少衣服 平，並妥適地由我的櫥櫃『改吊掛』在 泣，令我萬分不捨。
小綠衫晾在家中。結果臨時供穿的新 在其中懸掛暫留，最終難免遷出離去。 她老人家自己的衣櫥裡。直到婚後十幾 某日，在祖孫三人共同的決議下，

綠衣，胸前的學號位置自是一片空白， 分析其所以離去遷出的理由不外有二， 年，女兒已國二，某日母親來電，囑咐 小綠衫將被『續留』在女兒的衣櫃裡，

26 北一女校友會會訊 綠意．GREEN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