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歷史老師 林瑞炳老師

67書 丁肇琳

＊之一 喜歡林老師

大家都最喜歡上歷史課，

為什麼？

老師上課很認真嗎？

很會說歷史故事嗎？

當年手工寫考題，像在寫情書。

我們寫考卷時，師生之間在情義交流嗎？

好像有如此的回憶。

班上17個考乙組，8個讀歷史系，

可想而知。

 

高中畢業後沒多久，

班上去林老師家包水餃。

在洗碗的時候，我跟林老師抱怨，

我媽教我如何洗碗，

我很不以為然，

我覺得應該怎樣洗比較好，

就跟我媽吵架。

忘記林老師說什麼，

只記得 我有被了解被安慰。

有想到林老師當媽媽，

就是不一樣。

因為我媽沒讀什麼書，

媽媽有讀書 跟媽媽沒讀書

差很多。

 

＊之二 林老師的咖啡杯

今年4月在八斗子「藻遍海餃」聚餐。

喝咖啡時，每個人的咖啡杯都不一樣。

老闆娘端給我的咖啡杯，

讓我淚光閃閃，

因為這就是林老師送我的咖啡杯。

 

1997年

在古亭站媽媽家附近買間小套房，

有請林老師來。

老師送我咖啡杯禮盒，

還有個美麗的大托盤，

很經典優雅的，

其中的1個2個一直在使用。

 

2015年

換屋到三芝的「拾翠山莊」算是度假屋，

咖啡杯禮盒也搬到三芝。

完整的收納在櫃子裡，

幾乎就沒在用了。

 

今年7月在三芝，因故當瑪麗亞清潔環境，

拿出杯子來特別拍照，

感念林老師。

隔天在八斗子的「藻遍海餃」聚餐，

喝咖啡時，

又是我用林老師的咖啡杯，

也特別的拍照。

想說一定要記錄這樣的心情，

也要寫卡片給師丈。

然後8月初收到訊息，

說林老師去天堂了。

冥冥中，林老師在跟我再見嗎？

 

*之三 林老師生病了

記得每年都有跟林老師連絡的。

2013年10月 知道林老師臥床了，

住在東南科大對面的機構。

當時去看老師，老師雖然臥床，

但精神很好，能言善道的。

 

2015年5月

同學們去「詠靜護理之家」看林老師

老師臥床鼻胃管灌食快2年了，

但老師精神還是很好。

還一直說她躺著，對我們很不好意思。

 

2016年底林老師氣切，轉到國父紀念館附近「秀傳醫院」，

同學們有來看林老師。

林老師不能說話了，

2017年底我們也再來看林老師。

 

2018年2月的傍晚，曉園從芝加哥回來，

因故2人臨時來看林老師，沒有事先連絡師丈。

林老師非常非常激動，老師的頭一直搖晃，

老師的雙手戴著大手套，

被綁在床邊的欄杆。

雙手一直拍打欄杆，

老師認得我們阿！

忘記跟老師有說話嗎？

人生之無語問蒼天。

對老師的印象，霎那之間變成永恆的心痛。

然後，沒有勇氣再來看林老師了。

 

2020年疫情當道，

總是要適應這個世界。

2022年1月和佩雯約來看老師，

老師剃光頭了，白白胖胖的，乾乾淨淨的，

像個巨大嬰兒昏睡著，

也是令人非常難過。

這是最後1次看林老師。

 

過年，收到師丈的感謝卡片，

禮貌上要回應師丈的就一直拖延。

母親節，

教師節，

今年的過年，

今年的母親節，

都過去了。

還是沒有寫卡片給師丈……

PS.今年8月9月有去看閻師丈。